塔夫茨大学转基因大米试验惹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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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绿色和平组织食品与农业项目在8月30日向媒体揭发的一起美国科研机构利用中国儿童进行转基因大米试验的事件在中美两地引起轩然大波，在各大新闻论坛网站上招致一片责骂。领导该试验的塔夫茨大学（Tufts University）华裔女教授唐广文（Guangwen Tang）一时间成为众矢之的。本报记者8月31日联系唐广文教授，正在休假的她通过校方发言人对此事给予了书面回应。

绿色和平发难 网民群起谴责

这个事件的起因是绿色和平组织披露的一则消息。该组织8月30日引述8月1日发表于《美国临床营养学杂志》上的一篇论文，该论文称，美国塔夫茨大学唐广文教授领导的一个研究团队利用中国湖南的24名农村儿童进行转基因“黄金大米”（Golden Rice，国际上简称GR）的试验，这些“黄金大米”含有的β-胡萝卜素被认为可以弥补人体维生素A的不足，维生素A的缺乏可以导致夜盲症、失明，乃至死亡。

绿色和平组织发表声明，认为用中国儿童作为转基因大米的实验对象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呼吁中国政府审核该研究的合法性，并对受到影响的儿童提供医疗和法律援助。

该组织驻中国的食品与农业项目主任方立峰对媒体说：“转基因食品对人的健康具有潜在的风险，一个美国机构用中国儿童的身体测试转基因大米，我们对这样的实验得以进行感到愤慨和不可思议。农业部和浙江省农业厅早在4年前就已经叫停该实验，它为何还能死灰复燃？我们不得而知。”

消息一出，在中美两地的论坛上引发大量讨论，其中多数是谴责的声音。诸如“美国公司又在大米上做文章！无耻之极！”“若你有小孩，你会同意他（们）去‘试验’吗？你敢肯定不会有长期的危险吗？” “转基因的东东连实验用的老鼠都不吃！” 更有不少谴责唐广文个人的留言。

遵循最高标准 试验效果理想

针对这一事件，本报记者8月31日联系塔夫茨大学类胡萝卜素和健康研究所（Carotenoids and Health Laboratory）的主任唐广文教授，正在休假的她将询问邮件转给校方。

随后，校方发言人克罗斯曼（Andrea Grossman）以书面形式回复说，塔夫茨大学在各种以人为对象的试验中，均遵循最高的道德标准。“黄金大米”的试验目的是针对发展中国家一个非常严重的健康问题寻找解决方法。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统计，维生素A的缺乏影响着全世界2亿5000万的儿童，其中每年有25万儿童因此失明，这些人中的半数都在失明后死亡。尽管目前有各种维生素A的补充方式和社会项目，但仍无法解决维生素A的缺乏问题，本试验的目的就是进一步证实“黄金大米”在补充维生素A不足方面的有效性。

▲ 转基因“黄金大米”的大规模推销可能会加剧而非减轻儿童的营养不良问题，并最终威胁到粮食安全。 绿色和平组织网站

克罗斯曼强调，这次在中国的临床试验经过了中美双方有关机构的批准，并且获得了所有参与试验的儿童及其家长的同意。该项目的一部分资金来自美国国家健康研究院（NIH）。

克罗斯曼同时附上了研究报吿的全文。根据该报吿，试验共对湖南某农村地区（一说为衡阳）的112名6至8岁的儿童进行了筛选，最终确定72人入选，并对一部分儿童进行了寄生虫感染等方面的先期治疗，以防止这些健康问题影响试验结果。这些儿童在35天的时间里，分别被喂以“黄金大米”、菠菜和胡萝卜素胶囊，最终结果显示，“黄金大米”在补充维生素A方面同胶囊一样有效，同时优于富含胡萝卜素的菠菜。

未获商业许可 尚无定论

根据美国转基因食品试验的政府登记网站上的信息，此次湖南地区的试验是自“黄金大米”2000年问世以来不多的两、三次试验之一。唐广文团队的试验结果被转基因食品的研究者和企业用来进一步证明“黄金大米”在解决维生素A缺乏问题上的廉价和实用优势。

据悉，“黄金大米”在2000年由瑞士联邦理工学院的Ingo Potrykus和德国弗莱堡大学的Peter Beyer研究推出，2005年被瑞士跨国农业科技企业“先正达”（Syngenta）公司进一步改良，使其胡萝卜素的含量达到普通大米的23倍。但是，该产品至今从未获得许可进行商业推广，有说法称可能在2013年获得商业许可。该产品被许多反对转基因食品的人士和团体指责为是转基因食品行业的一个讨好大众的噱头，一个“特洛伊木马”，目的是让整个行业获得民众的好感，进而推出更多的转基因食品。

一位名为Mae-Wan Ho的学者指出，许多转基因食品在由非行业资金资助的独立研究中都出现各种副作用，包括引起实验室老鼠的肺肿、不育等症状，而“黄金大米”虽然目前还没有显示出副作用，但通过大幅度提高一种食品中维生素的含量、而不是通过多样化的食谱来解决维生素A的缺乏，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其不妥的做法。

对此事件，中国疾控中心9月5日晚对外发布了最新调查进展，称在湖南衡阳江口中心小学的试验是两个不同项目现场合并，疾控中心专家不知情是否有转基因大米的研究，不过试验中所用的菠菜来自美国。

只知营养餐，不知是试验

尽管中国疾控中心还称课题组与参加试验学生的家长均签订了知情同意书，但据北京《新京报》调查，江口镇小学多名参与试验的学生的家长5日表示，当初江口小学宣称向学生免费提供营养餐，并提供免费抽血体检，并不知这是一项试验，未在知情同意书上签字。

81岁的衡南县江口镇农民刘桃英至今不知道他12岁的孙子4年前就读江口小学时做过啥“人体试验”。

刘桃英证实，孙子曾吃过学校免费提供的“营养餐”，条件是每月要抽3次血，每次分餐前餐后各抽2毫升的血。“后来担心孩子太小，哪能老抽血，就不让孩子在学校吃那种餐了”。

63岁的谢菊花（音）证实了刘桃英的说法，“学校曾开了两次家长会，要求6岁到8岁的学生都要吃学校提供的营养餐”。
谢菊花称，江口小学一直实行学生在校吃食堂制度，每学期每名学生都要交500多元人民币的餐费，从2008年下半年至2009年上半年，学校免费提供营养餐后，许多家长很高兴接受了，“学校当时并未解释为何抽血，就说是要给学生定期体检，每次抽完血后会给学生每人一盒牛奶和一个苹果”。（《侨报周末》9月8日，记者管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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