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保钓到滋根–纪念保钓40年,滋根20年

杨贵平 (2009 年于台湾新竹清华大学举办的保钓40年纪念会演讲及北京清华学图书馆保钓资料馆的访问整理)

我非常高兴见到各位新朋友,以及和我们一起共渡过年轻、激情时代、想创造一个理想社会的保钓老朋友。我今天更特别的高兴,在近四十年后、在我们热爱的台湾,公开的面对着大家,没有白色恐怖的情况下,介绍保钓对我们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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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世纪70年代在美国开始的保钓运动,主要是台湾及香港的留美学生参与。从关心钓鱼岛的主权,到逐渐开始关心台湾劳苦大众,关心中国大陆,关心中国前途。多年来,中国被认为是一个东亚病夫,中国人是落后的,中国百年来受列强侵略,中国人在海外抬不起头来。70 年初,由于中国的乒乓外交和尼克松访华,美国对中国开始有比较正面的报道,我们才了解到1949年后,中国在西方全面封锁下,中国人能独立自主,自力更生,有自尊的站起来,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变化!

60, 70年代,美国社会民权运动、和反对越南战争运动,和全球风起云涌的社会运动蓬勃开展,在校园,在街头,游行,示威,辩论触动着许多人的灵魂,也促动了我们多年封闭的生活。这时大陆正是文化大革命,它提出创造一个比较平等的社会,如工农兵当家作主,文化上提倡新的内容,不都是帝王将相,而是工农兵为主。

这使我们对长期接受的自我为主,要做人上人的精英思想进行反思,寻求新的人生道路。

我们开始自觉的寻找在台湾时和美国主流文化看不到的书籍,报道,如饥如渴的了解什么是帝国主义,社会主义,新中国。在学校组织国是研在究会,自发地反对帝国主义,反对台湾国民党政府,认识新中国,自我价值观的改变,这其中有爱国主义的内容,也有介绍社会主义的内容。

80年代以后,我们离开了学校,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工作和自己的家庭。但因为“保钓”的影响,总想为这个社会做一点事的火种,始终在心里面没有泯灭。到底能够作什么事?大事做不了,大概还可以做小事。我想这就是后来的滋根提倡做小事和做实事的开始。

提倡做小事做

当时保钓的积极份子董叙霖在联合国工作,他参加了联合国“百分之一基金会”。这是联合国一些员工自愿地组织起来,把他们每年百分之一的收入,用来支持发展中国家小型项目的一个组织。董叙霖提出:“我们也许可以用同样的经验成立一个组织,聚少成多,做小事、做实事”。这就是滋根基金会成立的背景。

董叙霖提出滋根基金会的愿景,是支持“以人为中心、可持续的发展”。

这并不是一个空洞的口号。在一个只看“物”、不看“人”,只看国民生产总值、只看经济,以消费为主的经济发展模式下的社会,是不可能持续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被“物”所主导,现代人用了下一代的资源,使我们的环境越来越恶化。所以我们希望看到一个“以人为中心,可持续发展”,与自然相协调,以合作为主的另一种发展模式。在发展中,首要的是每个人应保障基本需要,因此我们具体支持的对象是“中国处境贫困的人民”,支持的内容是“人的基本需要”,这包括基本教育,基本医疗卫生,营养和保护环境适当技术的推广。滋根还特别注重女童及妇女接受教育及参与发展的平等权利。

为什么选中国大陆?中国大陆同胞同文同种,中国的历史和文化深深的在我们心中。此外,当时的中国大陆还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再加上“保钓”的影响,使我们不能忘怀有悠久历史,饱经忧患的祖国。

找保钓朋友出钱出力

有了愿景、有了对象、有了具体的目标,我们需要钱、也要人。当然,关于“人”方面,第一个就是找保钓的老朋友。1988年,在我们纽约的家里,找了一群“保钓”的老朋友。居乃虔、李腾芳,董叙霖,后来的刘虚心,曹宏远及小辈李慧仪,陈立人等,这些人变成“滋根基金会”的强力支持者。大家凑了3000块钱,这就是我们开始的老本。

之后,我们想光是有纽约的人支持还不够,台湾也要有啊!非常偶然的,碰到了从台湾来美访问的韩嘉玲,跟她谈起“滋根基金会”和支持中国贫困地区的发展。韩嘉玲马上投入并同意:“台湾也要有一个滋根。”她写了一个名单,里面多是参加过台湾“保钓”的人。她说“只有他们才最熟心”。

1990年,我离台20年,第一次重新回到台湾,立刻就在我妹妹杨小定的公寓里开始招兵买马。当时一个人都不认得,就按名单打电话给陈映真、夏铸九、王晓波、林圣芬等人:“我们有一个滋根,支持中国贫困地区的发展,你们要不要参加?” “行!”“好,交钱。” 这样,1992年在台湾成立了“中华滋根协会”,杨小定虽然没有参加过“保钓”,但一直是台湾滋根的骨干和主力。

落叶归根,中国大陆也应该有滋根。经过非常艰苦历程,1996年,在中国正式成立了在国家民政部注册的全国性民间社团组织,全称是“中国滋根乡村教育与发展促进会”。当时中国滋根的一些理事例如赵玉芬,戴新生,陈家耐,范乐年等都是曾经在美国及欧洲参加过保钓,回到中国大陆工作定居的人。

2007年,在香港成立了“香港滋根”。至此,美国、中国大陆、台湾及香港,都有了在法律上独立,有共同理念,互相合作的滋根姐妹组织。

滋根的成员及积极支持者,很多都是参加过“保钓”的,“滋根”因此始终带着“保钓”运动的深刻印痕和贡献。当然,此后有很多没有参加过“保钓”的人,也陆陆续续参加了“滋根”。

寻找贫困地区,从偶然到选择

有了正式的组织、有了3000块钱,要支持对象是最贫困的人,当然是在农村。但是到哪去找贫困的农村?当时参与滋根的人中,只有很少的人到过中国大陆,即使到了大陆,也只是去了北京、上海这些大城市,没有人去过农村。这怎么办?生命里有很多的偶然,有的偶然开花结果,有的偶然随风而逝。偶然遇见大陆清华大学教授毛健雄到美国访问,他的弟弟毛健全在贵州工学院教书,“什么人都认得,贵州又最穷”。毛教授带我们去了贵阳,并开始在一个县城支持图书,从此“滋根”和贵州结了缘。

1989年,我从北京坐飞机到贵阳,机上碰到一个叫罗义贤的年轻人,他现在还是中国滋根强力的支持者,他大学毕业以后,在中国铜仁地区的偏远乡村,从事农民农业技术培训工作。罗义贤问我到贵州干什么?我就非常起劲的说:“我们有个基金会啊,要支持贫困农村项目啊,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他说,那些在公路沿线的农村根本算不上真正的贫困农村,“要看贫困农村,你跟我来!” 我那时候胆子可大呢,下了飞机,,就跟着这个完全不认得的人坐了八个小时的火车,清晨三奌到了一个叫“玉屏”的小站,一个破旧的吉普车在那里等着我们。车子在山中转来转去,手得抓住吉普车的门,否则门似乎就会给吹掉。

到了铜仁之后,和他及司机去了很多村寨,住在农民家。我才第一次真正接触到中国贫困地区的农民。他们的生活非常艰苦,屋子在漏雨,人和牛住在一起。除此之外,最大的感受就是老百姓太勤劳了,那么艰苦的地方,那么少的地,但大家还是早耕晚归,坚信用自己的劳力维持自己的生活,这对我震撼很大,我同情他们的贫困,更尊重他们的勤奋。我访问了罗义贤主持的针对农民的农业技术培训中心,回美国纽约后,我带着培训中心提出的,东山乡村民的“种桑养蚕”,“地膜覆盖”及“两段育秧”,及培训中心的图书项目,滋根会员们对这些项目是多么的新鲜,大家一致同意支持。




1990年初,经毛老师的介绍,我到了以苗族为主的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的雷山县,在访问中,我遇到了一个苗族女代课老师,她说,“你们为什么不支持女孩子上学?我的村里很多女孩没有上学,“以前还有多,现在一、二年级有几个,到了高年级一个女孩子都没有了”。我非常惊讶,要求去访问她的村子。行程是非常艰苦的:没有交通车,在县城找到一辆拉猪的破旧卡车,开向了苗岭深山。路是狭窄弯曲的黄泥山路,被水冲刷了,到处是深深的沟痕,车子颠簸,路两面是没有护边的悬崖绝壁,触目惊心。经过3个多小时惊心的车程,车停了,我们以为到了,当地的随行者指着杂草丛生的小径说“从这儿就要步行了”,爬过三个大山,涉水过河,终于见到一个个苗族的村寨。

在村中我遇见很多不到十岁的女孩,背着更年幼的弟妹在田间干农活,当我问她们“有没有上学?” 她们多摇头,我了解到她们从未上过学。

深入调查——为什这么多女童没上学?

两个月后,我和贵州省三位教育研究员到雷山县最偏远的方祥乡, 针对女童入学少的现状及原因,访问了学生、家长、老师和村民。发现当地适龄(6岁至12岁)男童的入学率77%,女童入学率只有27.8%。许多学校除一、二年级有几个女生外,全是男生,在一些学校甚至一个女学生都没有。针对女童入学率低的原因, 教育部门解释是父母重男轻女观念的影响,家长说是没有钱交学杂费。经过大量的访问和调查, 得出以下影响入学率特别是女童入学的主要因素:

1、家长不能负担昂贵的书费和学杂费。当时虽有九年义务教育法,但没有做到免费教育,贫困的父母不能承担超出他们经济能力的书费和学杂费。当时一个小学生一年的学费要40元人民币,但是农民一个人一年的现金收入不到100人民币,他们需要用这些钱买种子、化肥、灯油等等,因此根本拿不出钱送孩子上学。许多男孩上学的费用也是家人東借西凑弄来的。一个家庭如有两个孩子上学,往往牺牲了女孩;

2、学校距离家太远。许多村附近小学只到一、二年级,到了高年级,就要走2到3小时的路到中心校,中心校住宿条件極差,孩子要自带柴米,女童住校不安全,父母不放心;

3、传统重男轻女的思想,加上父母承担昂贵的上学费用,更使父母支持男孩而不支女童上学。

同时,我也看到,中国农民是重视教育的,访问中遇到许多父母因没有给孩子上学而痛哭失声。

从6岁到14岁,大大小小都来上学了—20年的第一年

我带着雷山县教育局要求支持方祥乡12个最偏远村寨的女童助学金的申清书,回到了纽约。滋根的会长李慧仪立刻召集大家开会。12个村的适龄女童共300多人, 对支持部份女童或是全部, 我们也作了很多讨论:如只支持一部份女童,大家都一样贫困,都需要。怎样选择?如全部支持,经费从那里来?结果大家同意全部都支持,加强出去捐款, 如不够就由与会者自己垫付。滋根和雷山县教育局签了合同, 由滋根提供这12个村所有6岁到12岁的女童入学助学金,共6年,以使贫困女童能安心到小学毕业。那时一个孩子一年的助学金一年是7美元。能够免费上学的消息传出去后再加上老师挨家挨户的发动女童入学。村里的女童,除了极少几个在四、五年级外,大大小小都来上一年级,有的还带了弟妹来上学。

格头村李雪花,杨艳英已经14岁了,也上了小学一级。

深山苗寨来了一批批远方的客人

1991年,我和滋根的会员蒲慕明(有名的生物化学教授)、台大教授杨小定及另外两个会员在贵阳汇合,了8小时火车后再坐2小时的汽车才到雷山县城。到了雷山,我再度到了方祥。蒲慕明及杨小定很少爬山,穿的鞋也不合适,撑着一步步走着。艰辛跋涉,终于到了方祥乡格头村。

我们住在农民家, 清晨听见村中充满了嘹亮的读书声,念书声振动着木板搭的小学校, 校舍都跟着摇动, 孩子们红红兴奋的小脸, 村寨充满了生命的气息。老师告诉我们,当他们知道女孩子上学不用交费,就挨家挨户的去说服家长送孩子来上学。雷山县教育局也大力支持,学生增加了,需要老师,教育局就派了师范毕业有经验的老师来到村小。离开格头村后,女孩们一路唱着苗歌送行,直到被山谷隐没了我们的身影。

我们一行再继续向深山中方祥出发,那儿还有8个学校。这次的山路比到格头还更远,更陡,我们要爬两座大山,精疲力尽的下了山,终于到了一湾清测见底的小河,没有桥,没有通到对岸的河道,大家只好脱了鞋,卷起了裤子,涉着冰凉的河水,跌跌撞撞的过了河。杨小定老师每隔十分钟就会间“还有多久”,并一路怪鞋子不好,就这么上山下山地翻过了三座山,4小时后才终于到了方祥中心平祥村。

进到村里,迎面看到一间破烂的小木屋,大约就是学校,木屋前,几个孩子在黄泥场上追赶着玩耍,其中有两个是女该子。我们齐声问“几岁了?有没有上学?”她们奌看头大声的说:“我们都上学了”。记得去年来这儿调查时,村里只有二个女孩在学校,深深感到滋根助学金的效果。我们大家在村裹过夜,住在村民家,晚上没有电灯,在煤油灯下和村民及老师一起谈村的历史,农民生活的辛酸,孩子上学的困难。在这远离外面世界的深山村落,我们彼此是多么的接近,我们共同关心着同一个主题“女孩子上学难”。

校舍是危房, 村民出工出木材,滋根出现钱

村裹的适龄女童都来上学了,破旧的校舍挤了这么多学生,4个孩子挤在一张破旧的书桌上。格头的老师指着己成危房的校舍问“滋根能支持我们修一个大奌安全的校舍吗?”我和老师坐在面对学校的操场上,计算着当地能出什么?滋根能出什么?村民能出工出料,但出不了现钱。

回到纽约,带着格头村建校舍的申请,在高速公路上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聚会在李慧仪家。 “申请书的计划详细,经费合理,孩子来上学了,应该有安全足够的校舍”,大家一致通过了申请,每人承诺要加强捐款。

村民们为建学校,开了多次村民大会,村民们将自留山上的树捐了出来,老师,村民和学生一起到河里拉沙子做地基,滋根出了需用现钱才能买的材料,玻璃窗,钉子,屋顶瓦片和工匠费。有瓦顶的新的校舍建成了,这是全村的骄傲。

每次访问看到更多的需要

以后的每一年, 一些滋根的会员和义工, 都会自费到方祥, 同样的翻山越岭, 同样的淌水过河, 住在农民家。滋根支持的一些女童有的进入了五年级,学校的老师、村民都和我们成了老朋友,每次访问,都会和他们淡到深夜:谈他们的风俗习惯,谈他们的需要,谈他们的理想家乡。

老师和贫困村民们的幻想是最基本的:女孩上学了,男孩的入学率也增加了,但还有些孤儿男孩,生活更苦,没钱上学;村里以前的赤脚医生,在人民公社解散后,没有公共的支持,大都再成了农民。没有医生,村民的小病成了重病,孩子吃了河里的生水,得了痢疾,脱水差奌死了;一个孩子砍柴时砍到脚,发炎不治,一只脚跛了……

我问他们:

“乡村卫生员,到哪去找,政府能派吗?”

“我们可以在村里选人出去陪训,县卫生院可以培训,只是学员的交通,吃 没方法解决啊。”

“怎样选人, 要培训多久?”

我所有的问题, 方祥乡卫生院新上任年轻的罗医生都有答案。他己经想了很久了, 计划也做了无数次, 但就缺少那么一些经费。

我说:“如果滋根能够提供那么一点经费,你们能够找人办起培训来吗?”

“你们从万里海外来到这裹,你们将工资拿出来觢助我们, 我们还能不尽力吗?”

学校来了申请,要求支持孤儿男孩;卫生院来了申请,要求支持卫生员和卫生员培训。

邻村,邻县,来了申请支持女童入学,我们开始深刻感受到贫困农民的孩子特别是女童上学难,偏远乡村缺医少药的普遍需求。

他们的梦想,成为了滋根的梦想

和滋根支持的孩子见面, 和老师、家长们一起喝酒。我们不是去检查项目, 我们是去看望他们, 看怎么改进工作。 滋根和方祥的孩子、老师、村民成了朋友, 成了家人, 成了建设家乡的伙伴。

当时雷山县的教育局派了副局长李文和秘书石声德做滋根的联络人,卫生局的吴如群, 保护处的余志彪,退休的老教育局长余志芳,司法局长胡志鸿等都成了滋根项目顾问, 乡和村里的一些老师及村长也成了滋根的朋友, 每次到雷山县城或是到深山苗寨,我们都有一群对本乡本土关心, 对滋根关心的当地人, 我们在一起谈着如何发展家乡,他们的梦想,成为了滋根的梦想。

我们又在李慧仪家开会, 谈的都是怎样捐款, 怎样让更多人知道中国贫困人民需要?要捐款,首先拉亲戚朋友,捐扻的人需要给收条, 要有财务报告, 要编写滋根通讯, 要办捐款餐会。滋根会员们多有自己的工作,这些事只能够在下班后和周末去做。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二十年过去了。

从美国通往方祥的路上,坐飞机,火车,运货拉猪的大卡车,小汽车,最后爬山涉水,爬三座大山,淌水过两条河,我每年一次,不间断的走了十三年,直到通了公路。

孩子一天天长大了,滋根也逐年成长

滋根支持的孩子们一天天长大了, 进了初中, 进了高中, 进了大学, 。。她们毕业后,回村成为第一个女老师,第一个女卫生员;有的进城务工,给家乡带进了收入,讯息和技能;更多的则留乡创业,在村里改进生产,成立了妇女小组,发动村民建设家乡。二十年前的女童,今日的妇女,是发展乡村家园的主力军。乡村发展需要人才:滋根开始从事乡村领袖人才的培训,乡村教师的培训, 更直接的 为乡村发展培训人才。

二十年来,滋根长期支持中国十一个省的二百多个贫困学校和乡村的基础教育、基本医疗卫生、乡土文化及环境改善。滋根支持当地人缺少的基本需要,当地提出项目计划, 当地执行项目,滋根只给一些必要的支持,滋根只是起一个雪中送炭的作用。

从苗乡小妹到村寨建设者

十四岁才上小学一年级的李雪花,初中毕业后,看到村里没有女老师,回到村里做代课老师,十年过去了,李雪花离开了学校,组织妇女,成立了妇女中心和绣花小组,带动妇女建设家园。
   • 14岁才上小学一年级的 杨艳英,师范大学毕业了,回到村里,做了女老师,
   • 杨竟芬卫校毕业了,成为村里的第一个女卫生员

更多的女童初中毕业了,是能写能算,有科学知识的农民

吴晓平初中毕业了,加入了村妇女小组,留村创业改善家园

共建美丽的毛坪村

坐落在崇山叠嶂的苗岭深处的毛坪村,滋根在这儿从支持女童上学开始,如今:

   • 中年以下的女性村民都完成了小学、初中教育;
   • 村中有熟悉村民的女卫生员为村民就近看病;
   • 全村推广了节柴灶;砍柴不用走那么远了,妇女的劳动力得到解放;
   • 留村的妇女成立了妇女小组,把妇女们团结起来,组织绣花以及各种活动,成为带动乡村发展的一个主要力量。

不同背景,不同地方,走到了一起

滋根的参与者也多样化了,特别介绍利碧琳,她是在香港高中毕业以后到美国,主要讲广东话和英文。退休以后,想找一个有意义的事做。她住在西雅图,特地坐了飞机到纽约参加滋根的理事会,后来,她随我们到了雷山。从此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滋根的工作中。滋根有什么地方需要做而没人做,她就主动去做。从不会打中文到学会打中文,不会讲普通话到学会讲普通话。她多次到雷山县最贫困的毛坪村,和当地妇女一起讨论,怎么把当地的妇女组织起来。她支持村里建立“妇女中心”,鼓励她们成立妇女绣花小组,小组的成员,是农民,又是多姿多彩的绣花者。妇女们聚在一起,一面刺绣,一面聊天。她们成了一个小团体,互相支持,她们知道怎么争取自己的权利,有一个团结的机制,大大增长她们自己的信心,不再怕她们的老公。滋根常常在捐款的时候,把她们绣的布包拿出来卖。每一针、每一线,都非常有艺术性。

十年来,美国 New Jersey从事电脑工作的胡承渝,负责 “滋根通讯”的编辑和排版,Houston银行工作的刘虚心和她的一群朋友,每年将滋根通讯装订邮寄;Boston的医生,龙利利,和从事研究工作的曹宏远,庞大文,每年办音乐会, 为滋根凑款,Los Angeles 在大学教书的PaulLee ,20年来不间断的为滋根捐款介绍新朋友。

台湾的杨小定,汪其桐,每年到滋根支持的贫困村寨,了解孩子和村民们的需要。张静和,张洵每年到黔东南的村寨,访问每个她们支持的学生。

在最新成立的香港滋根中,胡双多是美国华侨的第二代,见了朋友就宣传滋根,美国的Marcy,为了能和雷山的孩子对话,学会了讲中文。

2000年后,大陆到美的留学生也越来越多地加入了滋根的行列。童小溪留美多年,回大陆后,跑遍了滋根的项目点,参与了滋根项目的大量工作。

在中国大陆,许多才从学校毕业、有志于发展中国农村的年轻人,成为滋根全职的参与者,长期住在农村,和村民们同吃同住,了解当地的需要,从事项目的调查,联系、跟踪。

还有更多更多的人,来自不同背景和不同地方,本着做小事、做实事的精神,通过滋根的桥梁,共同参与,为一个更合理的、可持续的未来作点滴的贡献。

滋根的种子在中国大地生根,愿滋根的花朵开遍大地

从1970到2009,四十年过去了,当年意气风发,激情理想的保钓朋友们,已不再年轻,大多已从工作中退休,但他她们仍然关心世界,关心社会,从不同层面默默的为一个更公平合理的未来做贡献。

二十年来参与滋根的保钓朋友们,仍然本着做小事,做实事的精神,走村串寨,访问贫困农村农民,了解她们的困难和需要,参与滋根的捐款,宣传,通讯等等工作。

20年来支持適齡女童及孤儿男童上小學、初中,大学九万多人次,;近千个教育、卫生,环境综合发展项目。

滋根会员的数目不断增加。他/她们来自于美国、香港、台湾、欧洲,近年来更多的来自中国大陆。大家来自不同的地区,不同的背景,不同的职业,因着滋根,从陌生到熟悉。

滋根的姐妹组织。

美国滋根基金会只是滋根大家庭中的一员。在台湾、香港和中国大陆,都成立了有共同宗旨,法律上独立,互相合作的姐妹组织。中国滋根乡村教育与发展促进会在北京、贵州、河北分别成立了办公室。联络了一批年轻,有志于贫困农村发展的全职工作人员,和当地的许多义务工作者,长期扎根农村,了解村民的基本需要。支持农村妇女,跟踪监督,发展滋根的项目。

滋根支持的地区从贵州苗族的深山扩充到黄河边的中原地带,山西、湖南、湖北等十几个省份的最贫困村寨。不同的民族、不同的地区、不同的;历史和文化,但是他们共同的就是他们的贫困,基本的需求得不到满足。

滋根的种子在中国大地生根,愿滋根的花朵开遍中国大地。(完)

滋根:愿景和宗旨
滋根的宗旨:促进“以人为中心,可持续的发展”的社会。
支持的对象:中国最贫困地区的人们及在城市中艰难谋生的农民 工。滋根特别强调支女童及妇女接受教育及参与发展的平等机会。

支持的内容:人的基本需求为基础:特别是基础教育,基本医疗卫生,环境保护的认识,知识,和环保适用科技的推广。

合作参与:滋根工作人员长期扎根农村和社区,以学校,乡村,农民工社区为基础:本着平等,尊重,参与的精神,了解他们最紧急的基本需要,给予最有效的支持。当地从事项目的申请设计和执行。每年都有滋根的一些会员和义工自费的到滋根项目点,访问学校,学生,走村串寨,了解村民的文化,生活,期望和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