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顿亚美报编者案:鉴于山东籍美华先民王清福先生(Wong Chin Foo)的人权先锋事迹,三皇文化促进会筹委会一致推举王清福先生为第一发言权,将以首位美籍华人荣列地处山东的三皇地宫,受华厦万民敬拜。】
王清福先生1847年出生在山东即墨一个富有家庭。后家道中落,1861年由一对美国浸信会传教士夫妇收养,1867年洗礼,被送来美国留学。1870年学成后,曾在美周游了解考察社会政治、风土人情。回国后,曾在镇江海关任翻译。他与同窗刘雨山结为夫妇,生下儿子王复生。公余间,曾到各地演讲,提倡社会改革,如禁抽鸦片,吸收美国西方文化,提高民智和国民质素,更在某些地方成立提高精神道德和体质的自救自强民间团体。清廷知悉后,下领解散团体,并以一千五百两银子悬赏黄氏人头。他迫得抛妻弃子,亡命海外。1873年乘货轮经日本回到三藩市。在华时,他被逐出上海浸信教会。
淘金时代,加州各地政府巧立名目以歧视政策法令和高税特别针对华人。加州工人党将经济萧条、社会危机、种族岐视,嫁祸华人而成排华急先锋。“华人滚蛋”是其头子单尼斯坚尼之口号。
目睹同胞生活在花旗国水深火热之中,王先生决心以其美国教育知识,流利英语和美国社会沟通,促进了解,化解误会敌意。他为宣扬中国优越文化,1876年内,他从芝加哥到波士顿,费城和纽约等进行八十多场演讲,希望消除美国人普遍对中国和华人一些无知刻板、误解和偏见。他看到中西宗教信仰不同而产生排斥岐视,特别以异教徒偶像、未开化的野蛮人等侮辱来分化华人。社会造谣传开”华人食老鼠”,他悬赏五百元求证(年前纽约电视台以华人餐馆老鼠肉制造哗众哄动新闻)。他指责在华传教团,出版书本故意渲染所谓华人落后、野蛮、迷信,以便得到更多传教经费,此等偏见言论成为煽动排华武器。
王先生活动和主题演讲在主流媒体如《大西洋》、《芝加哥论坛报》、《大都会》、《纽约时报》、《三藩市纪事报》和各地报章均有广泛报导,惜多是负面,批判和嘲讽。为要求公平待遇和尊重其发言权,他以《一个异教徒的反击》投书纽约时报,陈述洋教士来华,华人听其演讲,而他在美讲解中国宗教,社会生活和政治,没有诽谤、胡说或欺骗,现在他要求你们听其说的话,这是不是很公平?洋教士说异教徒无论如何诚实,有仁义道德,将被打入永久地狱,他认为如果基督徒行为似未开化野人,也会被打入地狱!
1882年国会通过排华法案,令留美华人感到蒲安臣订下之中美条约并无约束能力阻止和反对通过法案。王先生认识到华人缺乏政治影响力而饱受排斥、歧视,应团结起来积极参加美国政治,改变命运。翌年2月3日,他出版一份中英文周报《美华新报》,并冠以首创英文“Chinese American”,即华裔美国人。他早在排华法禁止华人入借前,1874年在密西根州取得公民身分。1884年7月30日,他在纽约宣布成立华人参政团体,为华人争取尊严权益,当时约有五十多位在纽约归化之选民。此为华人第一个选民参政团体。
1892年之吉利法案(Geary Act),延长排华法十年,更命令华人登记,领取具相片身分证。9月1日,王先生在纽约召集二百多人集会,中有多个华商,此会后来正名为”华人平等救助联盟”,争取美国华人平等投票权,并维护土生华人之政治权利,因为第十四次修宪确定出生美国即具美国籍身分。但美政府仍视土生为外国人,试图将排华法应用除之。会后宣读议案,抗议”恶毒,不人道和违宪”的吉利法并坚决反对。另出版英文册子,向美国人民申诉”反驳映相注册禁例”。将三藩市的中华总会馆会同清廷领使组织在美十一万华人共同反抗随身携带具相片身分证法令。这是美史上首宗大型民权抗争行动。中华会馆诸公骨气勇气,可敬可嘉!同年加州工人党排华头子坚尼访纽约,王先生以筷子、爱尔兰土豆、手枪三种方法,向他挑战决斗,对手畏怯不敢应战。1893年1月26日,王先生代表”华人平等权利联盟”,出席首次华裔国会听证会,舌战吉利议员,要求华人入籍权和选举权。
王先生嫉恶如仇,常在报章上攻击华埠之鸦片、娼妓和赌博,更通风报讯,着警方前往拘捕。黑社会对他恨之入骨,除之而后快,先后买凶追杀。福哥福星高照,多次逃过劫难。他行侠仗义,曾协助被拐骗为娼少女从良,并先后到美加为华人出庭辩护。
1896年,共和党在圣路易,民主党在芝加哥为总统候选人举行大会,王先生以手上三千名土生,五百名华裔选民向两党呼吁,将尽数投票支持重视华裔权益之候选人。(现代由吴仙标博士之80/20政治组织,承继此举。)惜华人入籍提议不入两党议程,而两党立场都是禁止廉价劳工移民。7月12日,他在芝加哥组织成立”美国自由党”(American Liberty Party),进军美国政治,骨气勇气可嘉!他当时已是主流一分子,头梳花旗装,身穿领结西装洋服,足穿名牌皮鞋,一如西方名流绅土。另再成立《华洋新报》双周报,英文仍用Chinese American。他公开支持麦坚尼McKinley为总统,并求委任他部长或外交领使。12月13日,王先生成立孔庙,开坛讲解圣道孔夫子。《芝加哥论坛教》首页大字报导。同期孙文伦敦蒙难获释后,收到清福信函,肯定其在美为华人争取的行动。
1898年,王先生到香港为协助美奥马哈(Omaha)世博会中国錧办事。以入籍纸向驻香港美总领馆申请并得护照。美国务院发觉后指出”应禁止向1882年前或任何时期获取入籍证明的华人发护照”。领使即收回王清福护照和入籍证明并注销。王先生落叶归根回到山东团圆妻儿,不久因病在威海魂归天国。王清福生前并无享”清福”,而留给后来人享”清福”。
王清福是十九世纪美国华裔斗士,他以天下为已任,有骨气,勇气,义气,豪气,是典型山东汉子!他见证中西文化,迫害和反抗,偏见和真相,分化和融合,基督教和儒道,过客和归化,昂首和卑猥。他以身作则推动改善华埠形象,发行报纸和发表演讲,推介中国文化传统,争取华人入籍权,鼓励华人入籍争权益尊严,并入主流社会,打成一片。他创立第一个华人选民团体和民权团体,并创下新名词“华裔美国人”沿用至今。王氏言行在美报章出现三千多次。他更仗义为弱群无助华人出头抗争。其高大威猛华裔身分,社会正义,种族平等行动令人敬佩而引以为傲。这位华裔民权英雄在民权运动史上为人忽略,鲜为人知。温故知新,当代华人华裔仍面对多项何曾相似新挑战的老问题。
《美国百年排华内幕》一书作者张庆松博士,四月份在白宫网站发起签名,要求恢复王清福先生公民身分,网址是 petitions.whitehouse.gov/petition/restore-us-citizenship-wong-Ching-foo-hero-chinese-american-civil-rights-movement-during-exclussion/xyybyrxy。
(文:晚生姓高圣罗伦佐,图:巴克内尔大学高校档案馆馆长特别收藏,Bucknell University University Archives by Curator of Special Collectio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