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湖城探寻华工墓地

因为专业的关系,没有去盐湖城之前,就看过有关美国太平洋铁路的书籍。美国太平洋铁路是第一条横贯北美大陆的铁路,被英国BBC评为自工业革命以来世界七大工业奇迹之一。它全长3000多公里,穿越了整个北美大陆,是世界上第一条跨洲铁路。

1863年1月,美国太平洋铁路开工。1869年5月10日,东西对进的两段铁路在盐湖城西北的奥格登地区相接,美国近代工业化历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太平洋铁路建成通车。太平洋铁路拉通了美国的东西部,为美国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这条铁路使得美国一跃而成为世界上的头号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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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平洋铁路西段全长近1100公里的中央太平洋铁路上,有95%的工作是在华工加入筑路大军的四年中完成的。在工程中,华工以中国人特有的吃苦耐劳精神和出众的聪明才智,为筑路发挥了关键性作用,做出了决定性的贡献。大量华工在高强度、高风险劳动中死亡。人们说:“在中央太平洋铁路的每一根枕木下,都有一具华工的尸体。”

在一次看盐湖城富人区时,我们发现山脚下是一大片墓园,足有四五个街区大。当时就想:这里会不会有当年华工的坟茔?于是就有了这次探寻盐湖城华人墓地的行动。遗憾的是,我找到的华人墓地并不是当年筑路华工的墓地。

美国太平洋铁路东西两段在犹他州的奥格登地区接轨,这一壮举宣告了美国大陆在经济运行上开始连成一体。这个“奥格登”就在盐湖城北边的30英里(约48公里)处。所以我才想到在盐湖城的墓园里寻找当年筑路华工的墓地。

这一片墓园面积相当大,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墓园。在这么大的墓园里寻找华人墓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寻找了很久,终于在墓园的西北角发现了一片华人的墓地。这一片华人的墓地在整个墓园里所占面积相当小,我估计最多占百分之一左右。而且在墓园里一个最偏僻的角落。

相对于墓园里其他人的墓地而言,华人墓地特别拥挤,墓碑一个连着一个。不知道是华人移居他乡,很难见到同乡人,愿意去世后和同乡人挨得更近;还是华人经济拮据而没有更多的钱购买墓地。

华人墓地旁边立有一块红石长碑,上刻“华侨先友坟场”。此碑1993年立。旁边有一个祭坛,祭坛旁边立有一块青石长碑,上刻“华侨先友公祭坛”,此碑1971年立。仔细看了看华人的墓碑,无一例外都是广东人。其中绝大多数是广东台山人。

墓碑上可以读出的最早出生年份为1901年。这些人肯定不是当年太平洋铁路的筑路华工,我非常遗憾。

当年的筑路华工遭受种族歧视,地位卑微,或许在盐湖城根本没有他们的墓地。这一点我本该想到的。